明星打一个广告多少钱

8.0

主演: 公子俞柏 老恩 远景 长潭折柳 逍遥狂懒人 大内第一高手 唐雅文  

导演: 卿千言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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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明星打一个广告多少钱》是长潭折柳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伦理📗圣马力诺片,该剧讲述了:对一表人才的许银锣表现出极大的厌恶。🚃看到三号的传书,众人沉默了一下,不难理解三号的话。 相比起人宗记名弟子楚元缜,天宗圣女李妙真,以及表面是魏渊忠犬实则是他儿子,和表面是粗鄙武夫实则是院长赵守闭关弟子的许七安。 六号恒远显然是一个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蚱。 元景帝派人对付他,倒也不奇怪。 【六:三号说的没错,贫僧也是这么认为的。贫僧与人为善,除了皇帝再未得罪过其他人。】 【四:恒远大师,等天亮后,你即可离开京城。养生堂那边,我会给你看着。他们的目标是你,如果你不在养生堂,孩子和老人就不会有事。】 这时,很久没有在地书聊天群冒泡的一号,突然传书道:【陛下要对付你,同样只是缺一个理由,他或许看在洛玉衡的份上,没有主动为难你。 【你若是安分守己,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,你若插手此事,很可能招来他的报复。天宗圣女同样如此。我不建议你们出面。】 【二:该死的元景帝,待老娘一品后,进京刺死他。】 妙真啊,你这句话,就和我上辈子天天挂在嘴边的“明天开始减肥”一模一样,永远只是说说而已许七安心里吐槽。 李妙真四品战力,皇宫都闯不进去。等到她一品了,早已斩断俗世间的爱恨情仇,也就不会想着杀皇帝了。 出乎意料,一号竟然无视了李妙真大不敬的谩骂,自顾自传书:【养生堂那边我会派人盯着,嗯,仅限于帮忙盯着。】 仅限于帮忙盯着,就是说,不管发生什么,都不会出手众人明白了一号的意思,倒也能理解。 一号是朝廷中人,他(她)不可能明着和元景帝作对。如果在此事上被元景帝抓住马脚,很可能倒大霉。 结束天地会内部会议,许七安收好地书碎片,看了眼蜷缩在小塌上,翘着圆滚蜜桃的钟璃,不由想起了杨千幻。 是不是当初那段不堪回首的人生经历,养成了他如今嗜好人前显圣的性格? 如果是这样的话,钟师姐将来会不会也这样? 脑补了一下钟璃将来的画风,许七安就觉得,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,钟师姐还是继续吃苦好了。 “恒远大师近期会有些麻烦,他的修为不弱,但毕竟还没到四品,却卷入这么高级的纷争里,说起来,天地会内部,除了不知身份的一号,六号恒远是最平平无奇的 “金莲道长把他拉入天地会,肯定不会无缘无故,就是不知道恒远大师有什么特长呸,特殊。 “特殊还没感觉到,但可怜是真的,从小带到大的师弟被害了,在青龙寺又不合群” 到了后半夜,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,照的天地骤亮。继而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。 钟璃也被雷鸣惊醒了,抬起脑袋,像一只警惕的小兔子,左顾右盼,战战兢兢。 然后,她黑亮如宝石的明眸,透过凌乱的发丝,看见许七安快速穿鞋下床,点亮了桌上的蜡烛,温暖的橘色光晕,给房间带来了浅浅的光。 夏季的暴雨来势汹汹,打在屋脊上,打在窗户上,噼啪作响。 夏季的深夜里,屋外暴雨如注,屋内却静谧安详,烛光昏暗,色调温暖。钟璃忍不住扭了扭腰肢,看着坐在桌边的男人,没来由的有种安全感。 许七安心情就截然不同了,坐在桌上,摊开那本浮香留给他的蓝皮书,满脑子就是两个字:卧槽! 他知道后面那篇故事写的是什么了。 桑泊案有妖族参与、谋划,从浮香的角度,能看到更多的东西,看到他看不到的细节和内幕。 而桑泊案,正是浮香重点参与的案子。 老虎是山中走兽,丛林之王,那只生病的老虎隐喻元景帝。 诱骗小动物的狐狸指的是操控牙子组织,贩卖人口的平远伯。 平远伯野心膨胀,所以和梁党勾结,杀害了平阳郡主,给了誉王沉重打击,让誉王退出了兵部尚书之位的争夺。 所以,高贵的小白兔,指的是平阳郡主。 “老虎选择视而不见,包庇狐狸原来元景帝什么都知道,他都知道”许七安喃喃道。 “智慧的猴王指的是魏渊,没错,绝对是魏渊。” 许七安想起了以前忽略的,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,平远伯死后,魏渊立刻派打更人捉拿了牙子组织的小头目,行动之迅捷让人意外。 当时许七安还感慨过魏渊手段高超,感慨打更人能力出众。 现在想来,魏渊其实早就在查平远伯,查牙子组织。 “老虎为了不让事情暴露,决定杀人灭口,就让蟒蛇告诉黑熊,黑熊的崽子被狐狸吃掉了。” “恒慧不是黑熊,因为恒慧也是平远伯的受害者,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,根本不需要蟒蛇来告诉。而且,黑熊杀了狐狸,不是杀了狐狸一家。” “那么是谁杀了狐狸平远伯?是恒远,黑熊是恒远,黑熊的崽子是恒慧,恒远为了查恒慧的失踪,闯入平远伯府,杀死了他。” 许七安打了个寒颤,因为他揭开了桑泊案的另一层真相,不,是平阳郡主被杀案的另一层真相。 平阳郡主案是妖族和前礼部尚书合作的筹码,而浮香的身份所以她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内幕。 浮香以故事为载体,在告诉他两个信息:一,平远伯操纵人贩子组织,是在为元景帝效力。 二,元景帝“生病”了,需要不停的“进食”。 “除了先帝起居录之外,我又多了一条追查元景帝的线索。但是平远伯已经死了,全家被杀,我该怎么从这条线突破?” 他再次返回床边,从枕头底下摸出地书碎片,动作有些急,造成了不小的动静,惊的钟璃又一次抬起头。 【三:恒远大师,我有话要问你。】 没有回应,地书聊天群一片寂静,恒远没有回应。 ps:今天坐车回去了,耽误了更新。这章字数短一点。听到神殊和尚的话,许七安愣了愣,旋即想到诸多细节。 从壁画来看,这座墓的主人分明是那位道人,可青铜棺椁里出来的却是一位下属自居的黄袍干尸。 黄袍加身一个下属怎么敢穿黄袍呢,这一点就很可疑。 另外,干尸身上多有烧灼的痕迹,符合遭雷劈的经历。 以上种种细节,在神殊和尚道破干尸身份后,通通得到了解释。 这具尸体是那位道长渡劫失败,遗留下来的旧身躯?那他本人呢,本人是渡劫成功,踏入一品境界,还是夺舍了其他身躯许七安思绪不可遏制的转移到道长本身。 旋即想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,金莲道长说过,二品渡劫期,成功了会所嫩模,啊不对,成功了便是陆地神仙。 失败了化作灰灰,而这道人能留下躯壳,是通过某种办法规避了灰飞烟灭的结局?还是金莲道长段位太低,知识有限,把天劫夸张化。 “你想套取我主公的信息?”干尸狰狞丑陋的面庞露出不屑的表情。 干尸的语言,和如今的大奉官话很像,细微处的发音又有所区别。 人族自古占据中原,历史虽有断层,但人族一直存在,语言变化不是太大。 这家伙对自己的前身很忠心啊也是,毕竟是一个的前任和现任。许七安心说。 神殊和尚温和道:“道门中人,剑修,需要借气运修行,即使你不说,贫僧也能猜到那个道人的根脚。” 那道长是人宗出身我说怎么壁画内容有那么强的既视感,这就能解释道人为何要杀皇帝篡位哎,可惜洛玉衡不是男儿身,不然危·元景帝·危! 干尸沉默了一下,没有反驳:“以你的位格,确实不难看出。” 神殊和尚点点头:“你不想知道自己主公的下落?我们可以交换一下信息。” 谈判的技巧,就是要抓住对方想要的东西,只要有需求,就有谈判的余地许七安一边丰富自己的内心戏,一边聆听两位大佬的交谈。 “他是什么朝代的人物?”神殊和尚问道。 神殊和尚皱了皱眉,最后一句是问许七安的。 接着,他自问自答,口中传来许七安的声音:“大师,我只是个粗鄙的武夫,不是儒家弟子。我连大奉的史书都没看过” 我只是个武夫,你不能让我承受这个体系不该有的压力许七安幽默的吐了个槽。 “看你们的样子,我沉睡的似乎过于久远。”干尸喉咙里吐出嘶哑低沉的声音,让人觉得他的声线已经腐烂: “大梁王朝时期,是神魔绝迹后数万年,那时诸国割据中原。神魔残留的血裔仍在九州大地肆虐。不过已是余烬之势,难成大器。 “除了人族之外,妖族势力也不容小觑,不过正如人族群雄割据,妖族同样以部落、族群为核心,彼此虽有联合,总体却是一盘散沙。只有在与人族展开大战之时,妖族各部才会团结。” 神魔之后,是人族与妖族争霸这段历史维持了多久?我怎么感觉这个世界的历史乱七八糟的,有太多无法考证的过去。 楚元缜这样的状元,也不认识壁画上的服饰。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司马迁啊许七安于心底嘀咕。 “神魔是怎么殒落的?”许七安强势占线,把“账号”的所有权暂时夺了回来。 好吧,历史断层太多,没有形成完善的文化体系,这些破事估计永远也不会浮出水面,嗯,除非去南疆的极渊里问一问蛊神许七安继续问道: 哦哦,现在的九品到一品,是儒家圣人提出的概念,并亲自划分的品级,这座墓穴的主人在更早之前的年代许七安恍然,改口道: “你这个问题太含糊了,我无法回答。每一尊神魔战力都不同,无法一概而论。最强大的神魔,永生不死,足以毁天灭地。”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,最强大的神魔拥有超越品级的实力?许七安陷入沉思,没有说话。 “你存在的年代里,具备最巅峰神魔位格的强者有多少?”神殊和尚顺势接管“账号”。 闻言,神殊和尚皱了皱眉头:“道尊呢?” 许七安也意识到不对了,怎么会没有超越品级的存在呢,干尸不知道佛门,说明他存在的年代里,佛陀还没证道。 可是,既然有了篡位的道人,那肯定在道尊之后,毕竟道尊是道门的开创者。 这许七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,脑子处在懵逼状态。 他竟不知道尊,他竟不知道尊?! 修道之人,竟连道尊都不知道,这怎么可能。 “道门的开宗祖师你都不认识?”许七安声音低沉的问出这个问题。 “道门?”干尸想了想,说道:“我并没有听说过,应该是大梁之后出现的势力吧。” 没听说过道门,但壁画里那位道人却是真实存在也就是说,当时很可能还没有道门这个概念? 但连道尊都没听说过,这就很不合理。 许七安旋即想到了魏渊关于武夫体系的描述,它并不是一蹴而就,从无到有。而是一代代修力的武者,靠自身的智慧和天赋,不断摸索,不断开创,无尽岁月后,才形成了如今的武夫体系。 那有没有可能,道尊并不是道门的开创者,当时有一个笼统的体系,大家都在走这条路。最后是道尊集大成者,成功超越品级,成为仙神级别。 我记得以前在案牍库查阅道门三宗的典籍时,上面记载过,道尊出生年代不详,无法考证这符合历史断层现象。 可惜啊,当时没有儒家,没人会修书,关于道尊集大成者的假设很难验证许七安遗憾的想着,听见神殊和尚说道: “主公渡劫失败后,阳神褪去了旧身,他点化了残留在旧身里的残魂,并采集游历在世间的魂魄,补完了残魂。于是我就诞生了。 “后来他修了这座大墓,将凝聚大梁国运的玉玺交由我。让我好生看管,有朝一日,他会回来取走。可是无数岁月过去,他再也没有回来,直到你们进入墓穴。” 干尸看着许七安,带着些许被欺骗的愤怒:“你身上的气运与当时的主公一模一样,我才将你错认成了他。” “难道不是每一位帝王都身负气运?”许七安问道。 干尸冷笑道:“我若知道,便不会错认。” 许七安口中发出神殊和尚的声音:“帝王身负气运,然气运并不属于他,而是属于王朝。因此,帝王可以更换。 “你不一样,你身负的是被炼化过的气运,独属于你。那位道人想必也是如此,因此他才将你认成道人。” 被炼化过的气运许七安心里一沉。 回答完许七安的问题,神殊继续道:“而今人族正统是大奉王朝,距离你那个年代,恐怕有万年以上。 “至于你主公的下落,贫僧可以告诉你,大梁之后,具备巅峰神魔位格的存在,有蛊神、巫神、佛陀、道尊、儒家圣人。 “其中儒家圣人殒落,道尊一气化三清后,不知所踪。其他几位,呵,都出了点问题。” 这里面又涉及到我始终想不明白的一个点,儒家圣人怎么可能只活82岁?还有,什么叫其他几位都出了点问题。 这句话细思极恐啊许七安感觉自己大脑有点不堪重负,吸收的信息太多太杂,太高端了。 “这其中有没有你的主公,你自己去想,如果没有,那他要么已经殒落,要么还在蓄力。如果有,他为何不回来找你,呵,这些贫僧也不知道。” 干尸盯着他,问道:“这其中,难道就没有你吗。” 神殊和尚摇头,而后说道:“贫僧给你两个选择,一,我现在便灭了你。二,你留在墓中继续等待,而这一次,你无法再沉睡,将忍受着孤独和寂寞,没有尽头。” “我我选择继续等待,这是我的使命。”干尸低声道: 真是一个好八公啊许七安都有些感动了,然后就听神殊和尚说:“十年之内,他会回来还你气运。” what are you dog?许七安脸色徒然僵住。 这时,他耳廓一动,听见了奇怪的脚步声,那脚步声落地的轻重不同,来的人似乎是个瘸子。 “来人了,”神殊和尚皱了皱眉,沉声道:“我要继续沉睡了,否则无法控制自己吞食的。 “别担心我,你吸食的气运越多,对我也有好处。”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靠近,早已化作废墟的主墓口,慢慢探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,小心翼翼的往里边打量。 “看什么看!”许七安大喝一声。 她顿时吓了一跳,脑袋缩的飞快,躲了回去。过了几秒,脑瓜又探出来,很小心谨慎。 这一次,许七安直接就在她面前了。 许七安知道她不敢用望气术窥探,于是故意吓唬她,阴恻恻道:“正好饿了,小丫头细皮嫩肉,嘿嘿嘿” 钟璃一哆嗦,拖着一条腿往后爬,像是受惊的小兔。 “你腿怎么了?”许七安皱眉,用正常语调问道。 钟璃仰起头,藏在秀发里的眸子盯着他片刻,“你,你没死呀,没被夺舍” “我有大气运护身,死不掉。”许七安盯着她的腿:“你回来干嘛。” “回来找你。”钟璃说完,委屈的低下头:“路上被石头砸断腿了。” 我还能说什么呢,这是预言师的基操了! 默然几秒,许七安道:“行吧,那我们一起回去。” 于是一撅一拐的跟在许七安身后,与他一起返回,她的腿有些扭曲,裤管里沁出殷红的鲜血。 为了追上许七安,她只能努力的蹦跳,这愈发加重了伤势。 前头的许七安突然停下来,问道:“痛不痛?” “这就是没脑子的代价。”许七安骂了一声,折返回来,蹲在地上:“我背你出去吧。” 钟璃挪了过来,张开双手正要扑上去,许七安突然站了起来,脑袋“砰”一声顶在钟璃下颌,顶的她惨叫一声,仰头摔倒。 他把可怜的五师姐打横抱起,边往外走,边愧疚解释:“我,我刚才想的是,如果背你的话,可能头顶又会砸石头,把你脑袋炸烂。” 钟璃舌头破了,说话含糊不清:“系我倒没” 许七安点点头:“所以刚才突然起身,打算抱你。” “墓穴的干尸被我解决了,我敢留下,自然是有后招的。我有逼数,但你就没有了,自己多倒霉不清楚吗?” 许七安把话题拉回来,告诫道:“下次再有这种事,只管自己逃。别到时候我没死,你先死了。” “滚犊子,你又不是我媳妇,咸吃萝卜淡操心。”许七安呸道。 ps:码字的时候,我突然想到一个bug:语言不通啊。 于是查了查资料,发现唐朝和宋朝的官话是陕西话,历朝历代,官话或许会随着首都的不同而改变,语言是一直存在的。而且自古变化不算太大,除非某一地区的人死绝了,那么当地语言才会消失。 于是我机智的补完了这个bug。 另外,这章全是干货,写的很深思熟虑,码字就很慢。⤵️许七安微微一怔后,眼神骤然锐利,盯着中年官员,沉声道:“这个玩笑并不好笑。” 那句话听在他耳里,就仿佛在说:你爸死了。 如果不是了解王首辅的性格,许七安甚至以为王首辅是在故意挑衅他,但正因为知道王首辅不会这么做,他才更加愤怒,更加困惑,更加阴郁。 中年官员微微垂头,声音低沉,木然的说道: “魏公战死在巫神教总坛靖山城,十万大军,只撤回一万六千余人八百里加急,今晚刚到的。” 说完,久久没有得到回应,这位中年官员抬眸看了一眼,看到一张煞白的脸。 “陛下和诸公今日朝会,必会商议此事,后续的塘报也会陆续抵京话已带到,那,本官先走了。” 钟璃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,迷迷糊糊的翘起头看一眼,见是许七安回来了,便放心的继续睡觉。 钟师姐很注重自己的睡眠,这和女人缺觉会衰老没关系,主要是如果她睡眠不足,可能会导致一些突发性疾病,比如心肌梗塞、猝死等。 那样的话,生死只在片刻间,司天监的灵丹妙药都未必来得及服用。 当然,这种情况是少数,但钟师姐经验丰富,懂得如何自保,不会让自己置身如此危险境地。 天很快亮了,小憩片刻的钟璃定时醒来,有些慵懒的坐起身,舒展浮凸有致的成熟娇躯,她忽然愣住了 书桌边,坐着一道身影,静谧的像是亘古以来就存在的雕塑。 他回房之后就一直坐在那里了!钟璃恍然,小心翼翼的看着他,这个男人突然展现出了他从未有过的一面,他的神情那么孤单,那么安静。 文武百官在沉凝的气氛中穿过午门,过金水桥,依次停在与自身官职匹配的位置。 诸公走过丹陛,进入恢弘华丽的金銮殿。 今日的朝会有些晚,因为是临时有紧急情况,天快亮了,宫里才逐一通知京官上朝,不许以任何借口请假,包括生病,只要没死,抬也得抬进宫。 京官们都是老油条子,立刻意识到情况紧急。 诸公们有条不紊的进了金銮殿,整齐排列,寂静无声,这时,王首辅缓缓扭头,看了眼左侧,那里空无一人,那里本该有一袭青衣。 自魏渊出征以来,他第一次做出这样的动作。 一刻钟后,元景帝从殿后进来,他不再穿着道袍,而是一袭明黄龙袍。 看到元景帝的刹那,诸公都愣住了,这位乌发再生,气色红润修道有成的老皇帝,此时仿佛一位刚遭受人生中重大打击的老人。 他双眼隐含悲恸黯淡无光,他皮肤干涩缺乏光泽,整个人分外憔悴。 老宦官适时出列,高声道:“有事起奏。” 话音落下,王首辅跨步出列,沉声道: “陛下,东北传来急报,魏渊率军深入敌腹,攻陷巫神教总坛,为国捐躯,十万大军,只撤回一万六千余人” 殿内,是一张张呆滞僵硬的脸庞,几秒后,金銮殿沸腾了,哗然声瞬间炸开。 老太监挥动鞭子,抽打在光洁的地面,啪啪声响亮。 正如王首辅乍闻噩耗时的失态,诸公亦然,有些事,不是胸有静气,就真的能静下来。 十万大军近乎折损殆尽,这无疑是当头一棒般的打击,甚至动摇了大奉的国本。 而真正让诸公心生动摇,集体失态的原因,是那位大奉军神,那袭青衣的捐躯牺牲。 别看魏渊的政敌们,动不动就高呼:请陛下斩此獠狗头。 但其实不管情不情愿,在诸公心里,包括王党这样的政敌,都承认魏渊其实才是大奉的镇国之柱。 淮王虽是三品武夫,但镇守一方可以,想要撑起大奉这座山,他还差了些。 只有魏渊,这个打赢过山海关战役的大奉军神,才是真正让九州各大势力忌惮的人物,因为二十年前,他们就被打怕了。 镇北王?当时不过是魏渊身边的一片绿叶,勉强衬着。 诸公本能的不相信这个事实,可是八百里加急的军事塘报,大奉立国六百载,从未出错。毕竟这是要杀头的大罪,容不得出错。 元景帝默默的看着这一幕,无喜无悲。 等了许久许久,直到大殿内喧哗声平息,他才表情沉痛的说道:“众卿,此事,如何是好?” 依旧是王首辅回应,他语气强硬,掷地有声: “臣觉得,应该调集各州人马,以举国之兵力,挥师东北,联合妖蛮,一举荡平巫神教。” 元景帝叹息道:“大奉已损失近十万人马,那都是朕的子民,朕的孩子,王爱卿,你让朕如何再忍心开启战事?” 王首辅拔高声音,情绪激动的说道: “据塘报所示,魏渊已经贡献靖山城,巫神教损失惨烈,总坛高手折损近七成。炎国被大军凿穿腹地,兵临城下,如今那些难啃的城池,已经被魏渊打下来。 “靖国在北方征战数月,损失惨重,又有北方妖蛮牵制。目前兵力保存尚算完整的只有康国。此时再打一场,百年之内,大奉子孙再无巫神教之患。” 他的建议,赢得了部分勋贵和武将的赞同。 魏渊拼光了巫神教的国力,贡献了总坛,阻碍大奉军队的炎过险关不复存在。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。 元景帝摆摆手,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穷兵黩武了啊。” 王首辅望着高居龙椅的皇帝,张了张嘴,黯然的退了回去。 他这一退,历史车轮转向了另一个方向。后世之人重新回顾这段历史时,分析了大奉和巫神教的国力,对比了双方的损失后,一致认为此时的大奉,若是能狠下心来,拼上未来十几年的国力,出征巫神教。 那么巫神教这个雄踞东北六万里河山数千年的庞然大物,将轰然坍塌,再难起势。 至于那位捐躯在靖山城的青衣军神,史书中的评价是:为中原续了一口气。 元景帝不再看退回队伍的王首辅,转而扫视群臣,“诸公觉得,此事如何善后?” “臣认为,应当从与襄荆豫三州相邻的各州抽调两万兵力,陈兵边界,撤回的残部亦留在三州边境,以防巫神教的反扑。 “另外,魏公既已捐躯,陛下还得另派一位统军之人过去。” 元景帝看了他一眼,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便颔首道:“陈爱卿所言甚是。” 这时,兵部侍郎秦元道出列,道:“陛下若是主和,那就该尽早商议相关事宜,确认派往东北的和谈使者。” 兵部侍郎秦元道是坚定不移的帝派,与被贬为都察院右都御史袁雄穿同一条裤子,两人是帝派的核心人物。 作为魏党的兵部尚书,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元道。 他刻意不提和谈,是内心里,还存了与巫神教一战,为魏渊报仇的心思。 秦元道归位后,户部尚书紧跟着出列,道:“士卒的抚恤,该如何定夺?” 元景帝缓缓道:“诸卿意向如何?” 元景帝又把目光望向袁雄,这位皇帝的忠心“扈从”,目光闪躲,不言不语。 抚恤金这件事,涉及到的事很大,非常大。 按照大奉律法规定,步兵阵亡,给予家人三年全额军饷36石米,折算成银子,就是18两。而后终身,月给3—6斗米。 骑兵阵亡,给72石米,折算成银子是36两,而后终身,月给6—10斗米。 依次往上,不同兵种,不同官职,给的抚恤金都不同,都严格的规章制度。 此外,还有一条规则,也是让朝堂诸公陷入死寂的原因: 户部尚书提出抚恤金的问题,抚恤金只是表面,背后牵扯的,真正让诸公投鼠忌器的,是为这场战役定性。 沉默中,王首辅出列,沉痛道:“魏渊攻陷巫神教总坛,开大奉历史之先河,此战,是我大奉大获全胜。” 当场,有人响应,有人沉思,有人悲恸。 元景帝缓缓点头,却没有回应王首辅,而是说道: “朕有些乏了,此事事关重大,明日再议。” 房间的门有气无力的响了两下,显得敲门的人也有些死气沉沉。 今日休沐的许二叔醒过来,看了看枕边睡容娇憨的妻子,敲门声不响,所以没有惊醒她。 许二叔的修为,外头稍有风吹草动,就会立刻醒来。 他离开温暖的被窝,披了件衣服,走到外室打开门。 门口站着侄儿,他面无表情,眉宇间凝结着阴郁。 许二叔心里陡然一沉,他太了解这个侄儿了,侄儿的一个眼神,一个语气,许二叔都能意会出侄儿的想法。 知子莫若父,含辛茹苦抚养长大,与子何异。 “二叔,立刻收拾一下,去云鹿书院。去那里,先,先避一避。”许七安轻声道。 许七安点点头,转身敲开李妙真房间的门。 白裙如雪,眸似点漆,唇如点绛,妩媚艳丽御姐形象的苏苏打开门,娇声道:“什么事呀!” 穿着飘逸道袍,青丝挽起的李妙真坐在桌边,正在喝茶,小口吃着糕点。 许七安没搭理她,目光掠过美人儿,望向李妙真,缓缓道:“我想去一趟东北边境。” 李妙真一愣,疑惑道:“你也要去打仗?” 许七安微微摇头,道:“魏公,死在战场上了。” 李妙真脸色陡然僵住,手里得糕点掉落在地。 她旋即回过神过来,有些紧张的看着许七安,因为她知道,眼前这个男人,对魏渊是何等的信赖和尊重。 一时间,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,任何安慰的话,在这种时候,都会显得是事不关己的假慈悲吧。 “我不信,我不信他会战死,所以,请带我去边境。如果他真的死了。” 他停顿了片刻,眼睛似乎模糊了一下:“他无儿无女,没人送终啊,我要去,我得去” s:贞德的案子还有最后一层,等我卷尾展开。之前看有人说贞德的行为不合理,其实是案子还没彻底展开,你们不知道他的目的,所以看不懂他的行为。 朝会结束后,那封八百里加急塘报的内容迅速传播。 每个京官都在传,没个人都压着声音说,关起门来说。以既迅捷,又压抑的姿态散播。 在这之前,朱墙层层叠嶂的皇宫,陈妃所在的景秀宫。 容貌明艳灿烂,眸子妩媚多情的临安,刚给母妃请安完毕,留在景秀宫陪着她说说话。 陈妃喝着养生茶,看着璀璨明艳,内媚风情的女儿,叹了口气: “魏渊率军出征,又将是一笔丰厚到让人眼馋的军功。这个魏渊啊,是你太子哥哥东宫之位最大的威胁,但也是太子最稳固的基石。” 临安抿一口茶,将小嘴染的娇艳湿润,不作回应。 作为一个公主,她显然是不合格的,但耳濡目染之下,水平是有那么一点的,不难理解母妃这句话的意思。 魏渊是支持四皇子的,这一点毋庸置疑,因为魏渊是凤栖宫里出来的宦官。。 但魏渊同样是太子最稳固的“基石”,父皇多疑,而魏渊功高震主,自然不可能让四皇子当太子。 陈妃感慨道:“魏渊要是能死在战场里就好了。” 听到这句话,临安皱了皱眉,不是不满母妃诅咒魏渊,她和魏渊又没什么情谊。 她只是觉得,母妃说这句话时的语气、表情,希冀中透着笃定,对,就是笃定。 仿佛知道某件事,但在盖棺定论前,又有些忐忑,不敢完全确定。 有着少女天真烂漫的二公主,当然不具备深厚的察言观色水准,但眼前这个女人是她的生母? 是她最熟悉的人之一。 正闲聊着,门外的光线被挡了一下,太子跨过门槛? 急匆匆的进来? 高呼道:“母妃? 母妃” 临安转头看去,看见自己的胞兄进入屋子,他的神色很复杂? 激动中夹杂着惋惜? 喜悦中又沉淀着悲恸。 陈妃笑了笑,道:“太子快请坐。” 太子摆摆手,表示自己不用? 并打发走宫女? 在铺着明黄绸缎的软塌边坐下? 顿了好久? 才缓缓说道: “母妃? 魏渊战死在东北了。” 母女俩表情同时凝固? 几秒后,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个脸色。 临安脸庞微微发白,震惊中夹杂着茫然和担忧。 陈妃则是狂喜,这份喜悦实在太大,以致于身躯轻轻颤抖? 语气也跟着颤抖:“当真?!” 太子颔首? 给予肯定的答复:“八百里加急文书? 昨晚到的。今早父皇临时召开朝会商议此事? 魏渊战死的消息,很快会传遍京城的。十万大军,只撤回来一万六千多人? 这一战,我大奉损失惨重。” 陈妃兴奋的脸蛋酡红,显得春光满面,哪怕一子一女早已成年,她依旧独具风韵,丝毫不显老。 “只要能登上皇位,必要的牺牲又算的了什么?”陈妃掷地有声的说道。 像是在教育太子,又仿佛是在安慰自己。 太子点点头,复而感慨:“魏渊死的有些可惜了,此人大局观极强,本宫还曾奢望将来登基之后,他会接受现实,为本宫效力。” 在场只有三个骨肉相连的人,太子说话没有避讳。 “太子,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异想天开,喜欢期盼一些不可能的事。” 陈妃训斥了一声,娇媚的脸庞露出笑容,道:“午膳留在景秀宫吃,陪母妃喝几杯,魏渊一死,母妃的心病终于祛除,浑身轻松。” 太子也笑了起来:“好,今日孩儿陪母妃喝个痛快。” 临安无声的看着他们,看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两人,她忽然涌起强烈的悲伤。 这种悲伤源于孤独,他们说的话,他们做的事,他们为之高兴的事情,为之愤怒的事情她再难像以前那样产生认同和共情。 不知何时,自己与他们已然渐行渐远。 早朝结束没多久,一张纸条通过隐秘的渠道层层传递,最后落入德馨苑侍卫长手中。 他展开看了一眼,旋即脸色大变,飞奔着冲向怀庆的寝房。 此时怀庆已经起床,坐在外房享用早膳,她望着匆匆赶来,停在门外的侍卫长,皱眉问道:“何事?” 侍卫长没说话,跨过门槛,战战兢兢的递上纸条。 怀庆蹙眉,带着些许疑惑,接过纸条看了起来。 只见,她清丽秀美的脸庞,一点点的苍白了下去,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。 就这样做了很久很久,她猛的惊醒,似乎想起了什么,失声道:“母后!!” 怀庆快速起身,奔出寝房,来到书房,从一本史书中抽出饿一封信。 她把信拢在袖中,提着裙摆,又奔出了书房。 信是魏渊出征前给她的,当时还有一句嘱托: “这封信,在适合的时候交给你母后。” 什么是适合的时候,怀庆当时没懂,现在,她懂了。 她是一路狂奔到凤栖宫的,两名宫女在身后追的气喘吁吁,扶着腰,脸色苍白,一副活不成的模样。 凤栖宫里,皇后坐在案前调香,她穿着金罗蹙鸾华服,头戴小凤冠,美艳动人,雍容华贵。 这位深居后宫的绝色美人,似乎连时间也不忍毁坏她的倾世容颜。 整个京城,除了皇后年轻时比我稍差一筹,其他女子,都比我差了十筹百筹——慕南栀语录 因为在王妃眼里,天下女子只有两种,一种是慕南栀,一种是天下女子。 能让这样一个自恋狂承认的颜值,可想而知。 她笑容优雅,端庄华贵,并没有因为女儿的到来展现出过多的热情。 皇后还是那个皇后,一如既往的温婉,端庄。 在外人看来,皇后亲易近人,性格温婉,与真正母仪天下的女子。 比如曾经大肆夸张皇后性子温柔没有架子的许七安,以及更多像他这样的人。 但在怀庆看来,这才是真正的冷淡。 怀庆的印象里,这个母后永远是端庄且冷漠,温婉又矜持,矜持的就连她这个女儿,都很难靠近。 “魏公,战死在巫神教总坛了。” 然后,她看见这位优雅端庄,把皇后做的滴水不漏的女人,首次的失了仪态。 她陡然尖叫一声,凤眼圆瞪,看怀庆的目光不像是看女儿,而是仇人。 怀庆凝视着母亲,秋水明眸中闪过悲凉。 许七安能猜到的东西,她自然也能猜到,福妃案里,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。 她把信封放在桌上,淡淡道:“魏公出征前,让我转交给你的信。” 跨出门槛,离开房间,她没有立刻离开,于庭院中等待片刻,直到里头传来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声。 怀庆抬起头,萧索的秋日里,白色云层间,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温和儒雅的男人。 魏公,你和她,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许家,又一次来到云鹿书院,举家避难。 许铃音被婶婶拉拽着,不情不愿的登山,两条浅浅的眉毛皱着,大声质问:“娘,你又要送我来这里读书么?” 婶婶没好气的说道:“不,我已经放弃你了。” 许铃音用力蹦跶一下,眉开眼笑:“娘对我最好了。” 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婶婶差点被她气哭。 到了书院,他们轻车熟路的去了前两次住过的小院。 安排好家人后,许七安和李妙真并肩离开院子,看见院长赵守站在不远处,脸色严肃的看着他。 “魏渊出征前,嘱托我保管两件东西,让我在适合的时候交给你。” 赵守从怀里取出一封信,递给许七安,道:“这是他留给你的信。” 许七安也没问,接过信,收入怀里,轻轻颔首。 挈狗苍凉的叫声回荡在天际,于极远处的天空,一圈圈的盘旋着。 城头,士卒们耸拉着脑袋,一位百夫长“呸”的吐出一口痰,骂咧咧道:“炎国的杂种,又来耀武扬威了。” 目标太高太远,超出了弓弩的射程,飞兽斥候很有经验,不给大奉高品武夫机会,一有不对劲,就立刻让挈狗飞离。 即使是四品高手,也不可能御空追上这种以速度见长的异兽。 百夫长转而看向士气低迷的士卒,气不打一处来,骂道: “该死,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,像个媳妇被野男人睡了的废物,拿出你们的气势出来。魏公带着兄弟们攻陷了靖山城。靖山城啊,巫神教总坛。 “别说我们大奉,就算是大周,这也是头一遭,是要写进史书里的。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你们这些粗鄙的东西。” 百夫长振奋的挥舞拳头:“名垂青史啊!” 这位百夫长脸色瞬间垮了,很长时间没有说话。 在这些随军出征的士卒眼里,赢了,都打穿炎国腹地,攻陷巫神教总坛,这样的胜利,别说是八万多条人命,就算是十万,二十万,都是划算的。 巫神教再这次战役中死去的人,普通人加上士卒,总和已达百万。 可魏渊的死,对大奉士卒来说,是一个沉重的打击。 从巫神教版图撤回来后,一万六千残部在玉阳关驻扎,等待朝廷的指示。 期间,大奉和炎国的斥候一直在彼此监视,各自传递消息,都在紧张且积极的关注彼此动静。 突然,挈狗的凄厉惨叫声打破沉寂,那名在远空耀武扬威的斥候,与他的飞兽一起,四分五裂。 城头的士卒们眯着眼眺望,看见一道黑影斩杀挈狗斥候后,一个折转,朝城头飞来。 紧接着,他们便听那位道袍女子高声道:“我是天宗弟子,李妙真。” 百夫长缓缓吐出一口气,如释重负。 “连飞燕女侠你都不知道,她是天宗的圣女。” “何止厉害,飞燕女侠是无敌的,有她在的地方,就没有人敢作恶。” 士卒们惊喜的交头接耳,底层对品级的概念不深,甚至一无所知,在他们眼里,三品高手还不如一个名气大的侠客。 搁在未来,有个专门的词汇,叫做“国民度”。 如果是许七安来的话,他们会认为己方已经天下无敌。因为许银锣是冲冠一怒为百姓,当街杀国公,朝廷屁都不敢放,皇帝都被他逼的下罪己诏。 李妙真降落飞剑,稳稳停在城头上空,随着许七安一起落下。 这就是传说中的飞燕女侠?竟是这般貌美如花的美娇娘一位位士卒们的目光,看向两个年轻男女,目光带着审视。 然后,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天宗圣女身后的男人。 他五官俊朗且精致,不给人阴柔或“美”的感觉,而是一种丰神如玉的俊朗。 他神色漠然,眉宇间镌刻着无法消弭的悲伤。 他有些让人熟悉,似乎在哪里看过,却又想不起究竟是谁。 直到那位百夫长身躯一颤,粗犷的脸骤然涨的通红,颤抖的说:“许,许银锣” 许七安望向这位百夫长,没有回答,只是轻轻颔首。 城下军营里,一万多名将士们,忽然听见城头爆发出强烈的欢呼,喧闹如沸。 他们有的奔出营帐,有的勒住马缰,有的停下手头的活计,纷纷扭头,看向城头。 他们听见无数个欢呼,汇成一个声音: 对于“群龙无首”的大奉将士们来说,许银锣三个字,是一剂强心针,是主心骨,是他们不再迷茫的引路灯。 自古以来,领头者,皆是声望如日中天之人。 “魏公带了五名金锣出征,怎么只有你过来见我,其他人呢?” 许七安见到了阔别多日的张开泰,以一种平静的语气问道。 胡渣子很久没有刮的张开泰,轻声道: “死了,都死在巫神教总坛,有的是跟巫师拼掉了,有的是被那场毁天灭地的战斗波及,当场就死了。四品里,只有我和陈婴撤回来。” 久违的,许七安有了想抽烟的冲动,他定了定神,轻声说:“魏公在哪儿?” 张开泰看着他,这个年轻人表情平静,情绪也稳定,整个人显得很镇定。 可是,张开泰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睛时,却下意识的避开了。 他看向一旁,说道:“我们没能带他回来。” 沉默了很久后,她缓缓吐出一口气:“把事情经过跟我说一遍,从你们出征开始。” 张开泰点了点头,道:“其实很多事,我到现在才回过味来,比如,为什么魏公要打的那么急,因为从一开始,我们就不会有粮草。” 这是打仗,还是让人送死,元景疯了?诸公疯了? “兄弟们撤回后,陈婴一怒之下,率队斩了三州户部的所有官员。杀了几百人。而后带着一百人马,回京去了。” 张开泰摇了摇头:“他要找陛下对峙,找诸公对峙。” 张开泰娓娓道来,出征后,魏渊暗中分兵,一部分走陆路,攻城拔寨,尽可能以最短时间攻下炎国。 虽然没有攻下炎都,但魏公得目的已经达到,拖住了炎国和康国的部队。 一直讲到魏渊召来儒圣虚影,与巫神拼死相搏,直至战死。 是他,是他,是贞德许七安脸色扭曲。 听完张开泰的描述,他无比确认,那个和巫神教联手杀魏渊的神秘高手,是先帝贞德。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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